"轰隆!"一发炮弹在968高地炸开,震得战壕里的土簌簌往下掉。刘参谋抹了把脸上的灰,从观察镜里看见几个越军像受惊的兔子似的乱窜。"打得好!"旁边的战士小王拍着大腿直乐呵,"这下够他们喝一壶的!"
那天是1985年7月1日,老山前线的太阳毒得能把人烤化。刘参谋猫在炮位里,军装早就被汗水浸透了,黏糊糊地贴在背上。他眯着眼睛调整标尺,心里盘算着下一炮往哪儿打。这活儿可不比在机关坐办公室,稍不留神就得吃枪子儿。
南嘎阵地那边传来消息,说二班副班长王铁柱差点儿交代了。半夜里一个越南特工摸进战壕,照着王铁柱心窝子就是三刀。幸亏子弹袋挡着,要不非得捅个透心凉。王铁柱后来跟人吹牛:"那小子刀法稀松,老子一枪托就送他见了阎王!"可炊事班的老李看得真真的,王铁柱事后蹲在战壕里抽了半包烟,手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前线最要命的是缺水。水管被炸断好几天了,战士们个个嘴唇裂得跟老树皮似的。指导员扯着嗓子喊:"都省着点儿用!洗脸?刷个球牙!"河南兵小张倒是想得开,咧着嘴笑:"中!咱就当回泥猴儿,反正相好的又瞅不见。"话是这么说,夜里站岗的时候,小张偷偷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口子,疼得直呲牙。
军工老周每天天不亮就得往阵地上送弹药。两箱炮弹九十来斤,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。有回踩进弹坑摔了个大马趴,弹药箱砸在腿上,疼得他直抽冷气。刘参谋要扶,老周摆摆手,从兜里掏出半块压得稀碎的饼干往嘴里塞:"没事儿,咱这腿...比不得炮弹金贵..."
张排长是阵地上少有的文化人,海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。他爹是省里的干部,送他参军时拍着胸脯说将来要当将军。现在可好,猫在猫耳洞里写家书,钢笔尖把纸都戳破了。有回炮击过后,张排长突然问刘参谋:"你说...等仗打完了,还有人记得这破山头叫1072吗?"刘参谋没搭腔,心里却琢磨,这读书人就是爱瞎想。
7月5号那天,郑连长不知从哪儿搞来几罐啤酒,拉着刘参谋偷偷喝。酒沫子顺着罐口往下淌,在阳光下亮晶晶的。郑连长举着易拉罐说:"喝!明儿个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喝呢!"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,两人条件反射地往地上一趴。等动静过去,郑连长捡起摔变形的易拉罐,苦笑着摇头:"得,又糟践好东西了。"
前线的日子就是这样,今天还跟你插科打诨的战友,明天可能就永远留在这片红土地上了。王铁柱后来真成了战斗英雄,可每次喝多了就念叨那个被他打死的越南兵:"那小子看着也就十八九,要是没打仗,说不定还在家种地呢..."
老山轮战打了整整五年,像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。战士们管这叫"两山轮战",其实哪止两座山啊,整个边境线都打成了马蜂窝。现在想想,那些在战壕里讲的笑话,偷着喝的啤酒,还有没来得及寄出去的家书,才是这场战争最真实的模样。
刘参谋转业后当了老师,有回在电视上看到老山战役的新闻,突然想起张排长那个问题。他扭头对老伴说:"1072高地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"老伴正择着菜,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:"又犯癔症了?赶紧把垃圾倒了去。"
阵地上活下来的老兵们现在都当爷爷了,偶尔聚在一起喝酒吹牛。有人提起当年的糗事,大家笑得前仰后合。笑着笑着,不知谁突然不说话了,一桌子老家伙都红了眼眶。这时候总有人打圆场:"行了行了,喝酒喝酒!"可那酒,不知怎么就变得又苦又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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